文/周忠菲
美國大選結果即將揭曉。世界關注,焦點不同。從中國大陸看,著眼於全域上如何應對。台灣方面,更多人的看法,認為如果川普勝出,從川普的冒險性格、從其宣稱的「瘋子邏輯」,從其執政時激進的對台政策看,對台灣有利;認為賀錦麗當選,將會延續拜登政府的對台政策,即繼續利用「台灣牌」,在中美之間,又拉又打,含糊不清,不緊不慢,對台灣不利。
最近,受賀錦麗支持率下降,川普選情反彈的影響,預估川普勝出的可能性升高。隨之出現的關注點,包括投票日過後的幾天內,美國國內對選舉結果的反應,是否會產生混亂等。其它推論如,川普這次參選是「捲土重來」,意味著他不接受4年前的選舉失敗。由於美國歷史上,這種政治上「東山再起」的現象很罕見,因此將帶來高度的不確定性。
本文認為,從當前美國面臨的主要壓力來自世界地緣政治的激烈變化,因此彌補美國內部分裂的重要性上升了。因此,下屆美國政府首先要朝內看。此外,從競選期間的辯論過程看,經濟、移民、社會,外交四大主題,外交列在最後一個領域,這也說明,內政優先。大選結果引起混亂的可能性,即使有,也不會那麼嚴重。
從關心兩岸,關心美國因素對中美關係影響出發,本文選擇從美國對外政策的角度,分析選後美國政府的對台政策。主要觀點:
一、地緣政治局勢緊張的巨大壓力與美國外交政策的不穩定
受中美博弈的影響和西方媒體的引導,國際社會對俄烏戰爭,巴以衝突與美國地緣政治地位關係的討論不多。從現實看,拜登政府「讓美國再次偉大」,或者說源於歐巴馬政府「重返亞太」基礎上,拜登政府的「兩洋戰略」,受到重挫。俄烏戰爭,巴以衝突對美國全球戰略的「衝擊」,已大到再不能忽視的地步。由此產生的,美國外交政策在中東、歐亞地區的調整,中美博弈都將在這個背景下展開。
二,中國大陸對美政策對中美關係具有穩定作用
一種看法認為,川普當選對中國大陸更有利。理由是,川普的現實主義作風,其「保險公司」的方式、商人原則,使其「好打交道」,如台灣問題上,能夠「與中國大陸做交易」。
本文強調,在2024年大選可能成為美國政治上最大一個不確定點的情況下,對美國而言,最大關注是地緣政治。大選後,美國的內外政策調整,幅度也許是驚人的。若如此,中美領導人取得的,中美如何管理地區衝突,以及全球化下競爭與共存,爭取減少分歧的趨勢,還需要繼續維持下去。比如當前已經展開的有限合作。
此外,從布林肯訪問中國大陸,拜登退選後蘇利文訪華,以及近期紀念中美建交45周年紀念會上大陸駐美大使的講話,陸方顯示,大陸對美國既定的外交立場,始終沒有改變。陸方的態度也一以貫之。如中國大陸外長王毅多次表示,中美關係是堅守穩定向前的正道,還是重蹈螺旋下滑的覆轍,是擺在兩國面前的重大問題。中國大陸希望實現雙贏,而不是對立對抗,爆發衝突。
三、「瘋子邏輯」的運用,不能隨心所欲
假設川普勝選。他在競選中所宣稱的,包括最近其影子團隊在《紐約時報》等媒體中渲染的,所謂「瘋子邏輯」在亞太地區以及中美雙邊關係中的運用,明顯存在局限性。時過境遷,亞太地區安全局勢最大的變化,在於開啟了中美雙方的軍事對話,即一方面是中美激烈的軍事競爭,另一方面,雙方都沒有放棄進行戰略穩定性的討論。
順理成章,「台海現狀」也成為中美之間爭議與衝突的戰略議題。所以,情況已不再是川普拿起電話,直接與蔡英文通話,就可以製造緊張局勢那麼簡單。何況「瘋子邏輯」還受到俄烏戰爭、巴以衝突,以及亞太地區其它熱點問題的制約。包括美國的盟國日本與韓國,對朝鮮半島形勢變化和自身利益的考慮等。
雙邊關係上,川普宣稱對華徵收60%關稅,毫無疑問,中國一定激烈反彈。但可能產生一個對川普不利的悖論。如一種看法認為,美國霸權早就沒有了。什麼時候沒有的,就是從2018年中美貿易戰開始,到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這3年間沒有的。當年世界各國,包括中國國內,很多人不相信中國大陸能贏。貿易戰的結果,是世界最後明白,原來中國大陸經濟實力可以和美國並駕齊驅。可以預知,川普使用「瘋子邏輯」時,也將忌諱這一點。而中國在國家層面上能力的展現,反過來將衝擊美國霸權。
四、選後美國對台政策,走一步,看一步
大選後美國的對台政策方面,整體上將繼續保持模糊性,具有走一步,看一步的兩面性。這可從下面兩點進行觀察:
其一,台灣問題不脫離中美關係框架。這種情況下,中國大陸主張的,尊重彼此的核心利益,美方不要干涉中國的內政,不要打壓中國的發展,不要在涉及中國大陸的主權、安全、發展利益上踩踏中方的底線,短時期可能成為中美交鋒的內容。這種情況下,中美軍事對話能夠發揮維持地區局勢穩定,化解地區衝突的作用。
其二,美國如何克服自身的誘惑。戰略上如何重返亞太,如何從離岸平衡,調整為在參與亞太事務的過程中去維持平衡,這是美國要做出的選擇。其關鍵是美國如何解決自身在亞洲存在的問題。這涉及中美關係中長期走向。
當年尼克森打開中美關係的意義,在於通過與中國發展關係,以增強美國在亞洲存在,尼克森政府實現了這一目的。目前,這種辯證思維是否能被美國決策層採納?尤其是目前,美國軍事力量在應用方面,其所具有的堅決性受到挑釁的情況下(如俄烏戰爭,巴以衝突)。因此,美國對台政策,需要走一步,看一步。
最後,大陸的對台政策也始終沒有改變。台獨分裂勢力是沒有出路的。而兩岸關係方面,強調一點,兩岸融合是大陸2014年提出來的,已推行了10年。這方面的影響,美國還沒有正面思考過。
※作者周忠菲為上海台灣研究會研究員,國戰會專稿,本文授權與洞傳媒國戰會論壇、中天新聞網同步刊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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