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傳毅/現代科技下的大陸偷渡客

文/譚傳毅(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研究員)

520前夕，一對大陸籍宋姓父子搭乘橡皮艇橫越台灣海峽，說「要投奔自由」。海巡署北部分署已帶回訊問。同日，「山東凱哥」駕駛橡皮艇登陸桃園，之後返回大陸炫耀。

根據海巡署統計近10年資料，自民國103年至112年間，每年偷渡來台的中國大陸人士分別為46、10、5、8、6、5、5、14、5和15人，總計119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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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西方國家認為解放軍反潛能力不強，不免忽略解放軍的反潛能力，水下監聽系統就是其中之一。根據《環球網》報導，解放軍水下監聽系統在2012年初具雛形，2025年形成全域作戰體系，能夠即時偵測、發現、定位各種水下目標，當然也包括水上目標、特別是小型水面目標，例如橡皮艇。

我們認為近10多年偷渡來台大陸客的動機沒這麼單純，很可能是測試升級迭代之後的海底聽音系統。由於解放軍聽音系統可以連結北斗系統，偷渡者只要具備一支手機，即可定位與通信。

美中海底大亂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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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軍很早就在全世界主要海域部署了水下聽音系統，西太平洋地區有兩條：第一，從堪察加外海經日本列島向南延伸到菲律賓和麻六甲海峽。第二，由阿留申群島到夏威夷群島。

第一條陣列略過了台灣，因為2001年美軍曾經找上陳水扁，建議台美共同合作建設沿著本島東岸、上接日本、下延菲律賓的水下監聽陣列，也就是「龍睛計劃」，當時政府認為所需經費過於龐大，拒絕了該計劃。

更早之前，美台已合作構建覆蓋台灣海峽及南海的水下監聽系統（固定式聲吶陣列），因台海西岸不適合潛艦活動，效果不大。近年美軍在巴士海峽部署新型拖曳陣聲呐、及無人潛航器（UUV），但因受限衛星預警和聲紋資料庫技術能力不佳，整體效能有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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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觀中國大陸北斗系統短報文（民用級40個漢字，軍用級達1000個漢字），可將水下數據實時回傳指揮中心，以利識別目標與火控導引效率。尤其解放軍廣泛使用量子加密通信和電磁壓制技術，抗干擾能力極強。

事實上，台灣本島周邊已有多個水下監聽系統，包括解放軍主動防禦性部署、以及台美防禦性反潛網路，雙方均技術升級與協同多種武器作戰，爭奪制水下權。由於解放軍有效整合了無人潛航器（UUV）、AI演算法、監聽陣列系統、以及北斗系統，而美軍未能形成有效的水下作戰體系；看起來，解放軍比美軍擁有更佳的戰略主動。

根據，西安軍工《兵工科技》雜誌社執行主編「東方點兵」的看法，解放軍水下監聽陣列探測範圍可覆蓋本島周邊200公里海域，重點海域（例如巴士海峽和宮古海峽）可能密集部署了監聽陣列。

試想下，偷渡客只需帶著一部非蘋果手機，只要油料足夠，即可輕輕鬆鬆渡海，什麼定位與通信一指搞定，期間還可以透過北斗向遠方朋友發簡訊問候，寫個情書都沒問題，順帶測試水下監聽陣列與UUV是否正常運作。我們猜測，大概是每次技術迭代升級之後，都會有偷渡客來測試！

除了本島周邊海域，我們更不能忘記南海。解放軍早就在南海布滿了水下監聽陣列與UUV，否則美軍康乃迪克號潛艦怎麼會在海底撞山呢？從時任大陸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對美方咄咄逼人的態度，難道看不出其中奧妙？

解放軍水下監聽陣列功能

2020年代是解放軍水下監聽陣列技術成熟、大爆發的時代。2022年，解放軍完成量子磁異探測器海上試驗，首次實現對鈦合金潛艇的百公里級探測。

2024年，南海部署「海龍-III」光纖水下監聽陣列，單條纜線集成2400個節點，探測距離達600公里，覆蓋30萬平方公里海域。之前「東方點兵」所說的200公里覆蓋範圍可能太保守了，如果南海「海龍-III」的水下監聽陣列覆蓋範圍都有600公里，完全可以覆蓋琉球群島美日水下與水面情報，為何重點地區的台海周邊沒有？

同年，解放軍啟動「深海長城」工程，一共整合1286個智慧浮標、97條光纖陣列及12顆海洋監測衛星、工作深度超過5000公尺，實現第一島鏈內全域感知。讀者可能會問，不是說好水下與北斗通聯嗎？怎麼多出了海洋監測衛星？事實上，多出來的不止海洋監測衛星而已，還有「天算衛星」（星算計劃）呢！

星算計劃共由2800顆算力衛星組網，構建未來算力網路的計劃。說白了，就是把過去衛星所搜集到的數據直接在太空中解算成有用的情報，然後經由戰術數據鏈回傳地面指揮中心的決策系統，「人」只要下決心就行，不必把數據回傳地面運算之後再決策。當然，天算衛星與地面指揮系統都是AI運算。

這麼多的感測器都只是體系作戰的一部分，看過了巴基斯坦殲-10CE如何擊落陣風、蘇-30與幻象2000，我們應該理解解放軍體系作戰的絕非紙上談兵，而是真真確確的。

相對比較起來，也許美軍某個水下感測器可能很厲害，但若美海軍潛艦（或台灣國造潛艦）遭遇解放軍水下監聽體系，重要的話要說3次，體系作戰、體系作戰、體系作戰，其下場不會比康乃狄克號好去哪裡。

解放軍水下監聽系統對水面小型無人艇的偵察能力

水下監聽陣列對於水面無人艇（USV，當然也包括偷渡用的橡皮艇）偵察包括：聲學探測與協同探測。這種模式始終離不開體系作戰！否則就不會有「協同」這個字眼了。

聲學探測就是水下監聽陣列經由一系列被動聲呐，捕捉USV與橡皮艇會葉噪音或發動機聲紋等特徵，結合AI演算法實現快速分類。

協同探測就是分散式陣列（例如海龍-III）與UUV集群協同，通過多節點數據融合提升定位精度，可覆蓋30萬平方公里海域。

至於對空中無人機偵察能力還是有限，其難度在於傳統聲吶對空中目標（例如無人機）的探測能力有限，因聲波在海-空介面衰減嚴重；不過這不重要，因為建立水下監聽陣列的目標是對水下進行反潛、偵察、通信、監視，空中目標另有其他人處理。

若硬要水聽器處理空中目標也不是不行，目前只能透過整合多個感測器，也就是結合雷達浮標、光電無人機或衛星遙感，建構空-天-海立體監測網。總之，監測設備永遠不嫌多，就像韓信用兵一樣，多多益善。

結論

近年偷渡到台的大陸客事件絕不簡單，這涉及解放軍對台的威懾。就像武術，當對手一隻手向前，那是虛的，真正要打人的是在後面另隻手、在胯骨、在腳（實）。

在虛實之間是寬廣的謀略，也是威懾的領域，例如大陸籍偷渡客，很可能是解放軍趁機測試新型水下監聽陣列效能，黨政軍高層應該戒慎恐懼面對。謀略的範圍非常廣泛，今天來的是偷渡客，明天來的又是什麼？而目前政客與國軍將領外不習武、內不修謀略，難矣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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