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環球生技 吳培安
美國時間9日，外媒報導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(NIH)在歷經2.5年、耗資10億美元投入長新冠(long COVID)的研究和治療後，終於在7月底宣布成立長新冠研究辦公室、開始招募臨床試驗受試者。然而，科學家以及患者針對目前的經費運用和研究架構卻提出批評，認為這些臨床試驗無法帶來有用的療法，甚至直指聯邦政府這項具指標性的長新冠研究計畫，最後換得的只是浪費。
圖／photoＡＣ提供
即使現在新冠疫情已經平息，卻仍有數以百萬計美國人，飽受各種長新冠症狀之苦，症狀從惱人的疲勞感到心臟問題都有，有些患者甚至在首波新冠肺炎疫情後，至今依然感到病懨懨，影響到工作和日常生活。
因此，美國國會在2020年12月時宣布提供NIH 11.5億美元經費幫助患者。但是根據一份最新曝光、尚未公布的經費報告文件指出，這筆經費迄今已經花掉大半，且大多流向了觀察性研究，而不是臨床試驗研究。
根據該計畫目前公布的內容，NIH這項針對長新冠的行動計劃「RECOVER」，正在研究數種藥物療法和行為療法對長新冠的效果。不過，科學家和患者倡議團體在參閱了這些最新公布的研究細節後，認為這些療法並沒有針對長新冠背後的生物學對症下藥，且許多患者也已經嘗試過各種行為療法和非處方藥。
此外，科學家也對RECOVER研究量測這些療法對患者之影響的方式表示關切。他們認為，它沒有針對長新冠的特殊症狀，例如勞累後的延遲性疲勞加以設計，使得這些試驗可能錯失療法的積極效益或副作用。倘若能讓患者、專家和倡議團體更好的參與、過程更加公開透明，這些潛在的錯誤是可以避免的。
根據文件內容，截至今年6月，這11.5億美元經費大多數都已經投入RECOVER研究。其中1.715億美元(約佔總經費15%)，投入由杜克大學臨床研究院所主導的臨床試驗。
大多數的經費，則是投入在更好地了解長新冠症狀，包括5.37億美元用於患者隊列建立及研究，1.49億美元用於研究生物樣本和健康紀錄，1.22億美元用於患者追蹤，5600萬美元用於支付RTI International及勤業眾信(Deloitte)處理行政事務。
科學家、患者擔憂臨床試驗效率與成果 NIH亦表示需要更多經費、時間
研究長新冠的醫師、美國西奈山醫療系統復健創新主任David Putrino批評，這項經費已經被大幅浪費。他認為RECOVER研究目前為止的發現，並沒有帶來新的見解，只是遵循著以往要花上數十年、才能找到新療法的陳舊生物學探索規章。
美國斯克里普斯轉譯研究所(Scripps Translational Institute)科學家Julia Moore Vogel也表示，如果RECOVER的臨床試驗真的失敗了，對於投入的時間和金錢都會是極大的諷刺。包括他自己在內，全美國有將近6%、規模達數百萬人的長新冠患者都在等待一種療法，能夠幫助他們重返染疫之前的生活，這些患者中有70%的日常生活因長新冠症狀而受限。
不過，NIH和美國衛生公共服務部(HHS)對此也回應，他們確實有密集的審查程序、納入患者和科學家的意見，RECOVER研究的主導團隊也知道需要更多的研究，但沒有針對資助更多研究的具體計畫。
NIH官員也承認，他們需要更多的資金來研究長新冠，但也面臨潛在的預算削減，且現有的臨床試驗至少要持續到2027財政年，進一步的臨床試驗何時啟動也是個問題。對此RECOVER領導團隊表示，研究團隊也可以考慮依循常規，向NIH申請長新冠研究計畫。
不過，這樣漫長的等待和依靠傳統的資助方式，和RECOVER以外的科學家的迫切形成對比。例如，長新冠患者領導研究聯盟成員Michael Sieverts認為，患者需要更快得到答案、更具顛覆性的研究；David Putrino則認為，接受私人資助的科學家可能會比NIH的科學家更快找到答案。
外界批評：研究藥物種類太少、研究設計不完整
目前NIH已經宣布5項臨床試驗，每一項各針對一種常見類型的長新冠症狀，包括：新冠病毒在體內長期殘存、神經性症狀、自律神經問題、睡眠困難和疲勞，並測試共計12種療法，但被患者認為涵蓋的藥物療法太少，就只有抗病毒藥Paxlovid、兩種睡眠障礙常見藥物和兩種自體免疫藥物。
美國太平洋大學Todd Davenport教授也認為，RECOVER並未從與長新冠有共同症狀的其他慢性病研究中獲得教訓。他也和其他科學家也列出他們認為應該嘗試的藥物名單，而大多數要誤並未在NIH的研究名單之中，其中最多患者想嘗試的是低劑量的鴉片類受體拮抗劑naltrexone，其也作為一種酒精依賴症藥物使用。
Todd Davenport也建議，應該將患者的運動能力，納入RECOVER所有的研究中，衡量患者是否能在症狀較少的情況下，執行更多活動，這對長新冠的神經學症狀非常重要。
參考資料：
https://www.statnews.com/2023/08/09/long-covid-nih-trials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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