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眾黨前主席柯文哲涉及京華城和政治獻金案,後續發展是目前各界最關心的政壇話題之一,中天《民間特偵組》獨家訪問到真理大學系主任、法律系教授吳景欽,以法律專業的角度,來討論柯文哲成罪率多高。
女戰神來了!柯P辭黨主席 法律教授教你看眉角
210萬和1500萬證貪汙?教授吳景欽:待證事項多
中天主播賴麗櫻與立委陳玉珍同台發問,從法律層面來看,所謂的210萬和1500萬元,是不是貪汙的證據、構成率夠嗎?
吳景欽回應,所謂的起訴只是檢察官描述的犯罪事實,並非證據,不能把起訴當成是犯罪,否則就不用審判了;目前檢察官移送到法院的這些卷證,都尚未經過檢驗,且全部都是對被告不利的證據。儘管課堂上總說檢察官基本上是有利不利都要找,但現實面根本不可能。這些所謂的證據沒有經過檢驗,也一定會經過剪接。比方說210萬,北檢拆成7個人頭,一個人頭30萬,解讀成沈慶京叫鼎越開發前董事長朱亞虎拆成七個人頭,去給民眾黨政治獻金專戶,演變成是柯文哲收賄。
吳景欽強調,拆成七個人頭或許有違反政治獻金法,但是有違反政治獻金法不等於是犯罪、不等於是行賄,也不等於是收賄。這也導引出幾個大問題,首先,如果認為是沈慶京叫朱亞虎去拆成7個人頭,檢察官未來在法庭一定要舉證證明沈慶京有做這樣一個教唆的指示,等於是有行賄這件事;第二個是要看錢入誰的口袋,如果是進入到民眾黨的政治獻金專戶,想舉證行賄跟受賄的對價關係,檢察官還要再舉證兩個很重要的環節,一是民眾黨這210萬最後有沒有落到柯文哲或是其家人的戶頭、二是檢察官附上的簡訊截圖,對口的到底是柯文哲本人,還是前北市長辦公室主任李文宗。假使檢察官要證明李文宗跟柯文哲共同收賄,檢察官定要舉證有這段的連結,而目前尚看不出來檢察官會用什麼方式舉證。
以上可見得整個證據跟被告同一性的連結都是斷的,這210萬看起來好像很肯定柯收賄,可是在我看來,這個連第一關的證據能力能不能提出,我都覺得有問題,因為我不認為光一個簡訊內容能代表什麼。誠如上述所說,檢察官截取的對話是片段性的,前後內容都不見了,明顯對被告不利;後續到法庭需還原整個對話內容,可能到時候一攤開,又有不一樣的解讀了,所以對於這210萬我仍抱持懷疑的態度。
吳景欽接著說,1500萬這部分我覺得更扯,因為公務員違背職務收賄罪裡面,他是要求、期約或收受,只要有一個中了就是了。檢察官起訴的罪名是收受,意思就是實際上有收到一筆錢。檢方說沈慶京直接叫某某某分段時間去銀行提醒1600萬,接著在某一時間與地點親手交給柯,「檢察官敢這樣寫非常危險,因為目前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所謂的證據,唯一的證據就是行賄者沈慶京,所以現在才會傳出沈慶京的律師告去檢評會,說這個沈慶京在保外就醫的這段時間,檢方常跑去叫他趕快咬出柯文哲你可能就會沒事,並給他證人保護法的相關規定。」
至於討論度最高的Excel檔1,500萬,吳景欽認為那是沒有什麼太大意義了,那個在我們的專業術語叫做傳聞證據,傳聞證據原則上連提出法庭的資格都沒有,不要談說它有什麼證明力。畢竟這個Excel檔連製作人是誰都不清楚,沒有署名是誰做的,恐怕也有偽造文書罪的問題,更遑論只有1500簡單幾個字。
吳景欽表示,今天也算是上一堂法治課了,叫做「罪疑唯輕」,有關收賄的部分,「如果我是法官的話就判無罪了」;另外一個圖利罪,可能大家也被檢察官迷惑了,這個起訴書裡面寫比較多的是圖利,但重點應放在明知違背這個法令,也就是容積率怎麼算出來的,有很多都更委員都有提出此不適用都市計畫,而目前都更相關法規非常複雜,也不是說都更委員附上說不適用就解決了。吳景欽指出,到時候到法庭,我想柯文哲的律師,他以這個今年5月22號以後才有的,向法院申請法律鑑定,針對容積率的計算,找一個專家來做法律鑑定,那到時候無話可說,「我如果是法官的話,乾脆兩邊都提出各自想要的法律鑑定人,甚至雙方個別提出一位,法院自己再找一位,這樣就有三方來針對本案作鑑定。那到底有沒有,我們就法庭見真章。」
總結來說,基於罪疑唯輕、無罪推定,這個部分應該判無罪,比較具爭議的就是容積率怎麼出來的問題而已。
被問到在無法確定柯文哲是否把錢放入自己的口袋就遭求處28年半是否合理,吳景欽則說,這是由好幾條罪所累積起來的,收賄跟圖利是一個行為、觸犯這兩條,求刑的部分是從重針對收賄罪10到15年,最高可以判到無期徒刑,這個部分柯處以15年是非常重的。不過吳景欽強調,目前的刑責只是檢方對於犯罪事實的片面之詞,真正判決還是要回到庭上。
「某時某地」證貪汙?重點在金流和對價
立委陳玉珍從政治面分析,柯遭求處28年半,檢方最為人詬病的就是「某時某地」這件事,押了4個月至今,仍未來查出個明確的事證。在2024選舉時,柯獲得了許多年輕選民的支持,對民進黨而言,如果不能把柯關起來,也要毀滅他的人格,讓年輕選民對柯失望,讓大部分的選票回到民進黨,讓2028年高枕無憂。「柯所有的案件偵查過程中,從未看過每個禮拜都有媒體,如鏡週刊、鏡檢報導封面都是柯P,報導中的故事後來都在檢方的起訴書,基本上分毫不差,那為什麼他可以知道這麼多事情?」